人非圣贤,不可能生而知之,治学之要,行政之本,就在于实事求是,严肃认真,孜孜以求,来不得
半点虚假。对不知道的东西,就不要充当“先知先觉”,更不要自认为能“升而知之”,认为自己一旦当
了领导就对什么问题都有发言权。这是做学问做官乃至做人的一个最起码的要求。
对于任何一件事,不论你了解多少,都不应主观臆断,更不宜装模作样。知道或不知道,知道多少,
达到什么程度或深度,都是正常的。可耻的是装腔作势,不懂装懂。如果像下面这个故事中的富有者一样
那就不好了。
东汉时期,有个富有的人非常想当官,当官不仅威风,而且还可以借权力多弄些钱财。于是他狠了狠
心,拿出一大笔钱去贿赂一些官员,果然如愿以偿,得到了一个在太守衙门里当属官的职位。
他穿上官服,戴上官帽,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,心里非常得意。
这个人得意了没几天,就碰上了难办的事:有一篇奏事的呈文必须由他写,然后交给太守审阅。他一
直过着十分优裕的生活,根本就不认真学习,这回要叫他写呈文,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。
这个人心里非常着急,愁得吃不下饭、喝不下水。他妻子见他这样,就给他出主意说:“隔壁的李四
读过书,认识很多字,你去求他帮你写一篇,不就行了?”
“对呀,我怎么没想到呢?”这个人高兴地叫道。
他赶忙跑到李四家,央求李四说:“老兄啊,有件事想请你帮忙!你也知道我没认真读过书,根本就
不会写呈文,要是太守怪罪下来,我的乌纱帽就不保了!”
李四听了搔搔后脑勺,想了想说:“我也很想帮你,但是这种文章我实在是不会写。这样吧,我听说
很多年前有个叫葛龚的人,他的奏事呈文写得很好,你就去照他写的抄一篇吧,这样做应该不会有问题。
”
这个人听了大喜过望,急忙赶回去翻找书柜,功夫不负有心人,他终于找到了葛龚写的文章。这个人
像获得了宝贝一样,迅速地抄了起来,没有改动一个字。到最后,他抄顺了手,竟然忘了改呈奏者的名字
,将“葛龚”二字也抄上了。
第二天,他把呈文交给太守,太守看了,气得吹胡子瞪眼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当即就罢免了他的职
务。
学问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,不懂不要装懂,否则,迟早有一天会被揭穿的。
戴震是清乾隆年间的考据大师。在他小的时候,学习就非常认真,爱动脑筋。有一天,老师讲解《大
学章句》,说:“这一章的‘经’,是孔子的话;以下的十章叫‘传’,是曾子的见解……”
戴震听到这里,就问:“老师,您怎么知道一定是这样呢?”
老师知道他是一个喜欢寻根问底的学生,便不耐烦地说:“这是朱熹说的。”
戴震听了,又问:“朱熹是南宋人,孔子和曾子是春秋时代的人,相隔大概有一千七百年,朱熹又是
根据什么作出这样判断的呢?”
这位老师被问得张口结舌,无言以对。
智慧的标志是什么?就是在审时度势之后,能够实事求是地作出抉择,择机而行。很多事都深含着大
自然的哲理,谁都不可能一眼洞穿其中的奥妙。世界上的任何事件,其发生、发展都是有缘由的,真相深
深地掩盖在岁月的尘埃之下不为人所知,只有通过深入调查求证才有可能接近事实,从而使我们的认识一
层一层地深入递进。
我们决不要低估了不懂装懂的危害,因为它完全可能由一种个人品质而发展成为一种社会公害,贻患
无穷。
世界著名物理学家、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美籍华人丁肇中在接受中央电视台《东方之子》采访时,曾
对一些问题表示“不知道”。前一阶段又听说他在为南航师生作学术报告时,面对同学提问又是“三问三
不知”。
有学生问他:“您觉得人类在太空能找到暗物质和反物质吗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您觉得您从事的科学
实验有什么经济价值吗?”“不知道。”“您能不能谈谈物理学未来20年的发展方向?”“不知道。”三
问三不知!这让在场的所有同学都深感意外,但不久就赢得全场热烈的掌声。
也许,一些人在说“不知道”时往往被看做是孤陋寡闻或无知的表现,但丁先生的“不知道”却体现
着一种做人的谦逊和科学家治学的严谨态度,不禁令人肃然起敬。
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。”学问愈深,未知愈重;越是学识渊博,就越应该虚怀若谷。
作为专家、学者,对不知道的东西,我们应当敢于并老实地承认“不知道”。
其实,丁肇中教授大可不必说“不知道”。比如可以用一些专业性很强的术语糊弄过去,可以说一些
不沾边的话搪塞过去,甚至还可以委婉地对学生说:“这些问题对于你们来说太深奥,一两句话解释不清
楚。”但是,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却选择了最老实、最坦诚的回答方式,而且表情自然、诚恳。丁教授坦
言不知道,不但无损于他的科学家形象,更显示出他严谨的科学态度,令人肃然起敬。
无独有偶,与丁肇中教授“三问三不知”相似的还有世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在一个大型演唱
会上的表现,他正唱到高潮之际,却突然停顿下来。举座哗然,连乐队都停了下来。帕瓦罗蒂坦诚地说自
己忘记歌词了,请求大家原谅,希望大家再给他一次表演的机会。在一阵沉寂后,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
。事后,有人告诉帕瓦罗蒂:“你完全可以做做口型,而不必承认自己忘了词。相信观众肯定会认为是麦
克风坏了而丝毫不会怀疑到你身上。”帕瓦罗蒂微微一笑:“如果还有下次,我同样会认错。因为事实早
晚会被人知道,那对我的声誉影响会更大。”
人非圣贤,不可能生而知之,治学之要,行政之本,就在于实事求是,严肃认真,孜孜以求,来不得
半点虚假。对不知道的东西,就不要充当“先知先觉”,更不要自认为能“升而知之”,认为自己一旦当
了领导就对什么问题都有发言权。这是做学问、做官乃至做人的一个最起码的要求。时下有些“专家”、
“学者”,总喜欢对一些自己不甚了解的事情发言,不负责任地乱说一通。结果是“专家意见”并不“专
业”,让人一头雾水,不知所云,因此有些“专家”在人们心目中的影响力在减弱。与此相对照,让人更
觉得作为学术大师的丁肇中“三问三不知”,对于学人来说十分可贵,令人警醒。知道就是知道,不知道
就是不知道。这种坦然与诚实,不仅是科学家、艺术家和领导干部应该具有的,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,也
是不可或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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